星期日, 三月 08, 2009

回忆录 小女生 Tina 和她男友 Yves

回忆录 小女生 Tina 和她男友 Yves


小女生 Tina 和她男友 Yves

Tina是一个个子小小的马达加斯加女生,她的原名是马达加斯加语,很长的一大串,印在护照上相当壮观。鉴于我们少得可怜的大脑内存,大家就都是叫她Tina。

之前也提到了她的爱说话,她被Fanny“迫害”,这里就讲讲其他东西吧。


Tina住的里学校十分远,要先坐公车,再转地铁,然后再坐公车,单程就要大约一个小时,每天至少两个小时花在路上。其实在图卢兹找房子困难,所以不少学生就是处在这种境遇下的,所以我很理解。然而令我不理解的是,到了第二学年开学的时候,我问Tina她有没有去找新的房子,既然第一年比较麻烦,签了合同不能反悔,那么第二年学业又更重了,而且也熟悉图卢兹了,应该换个近些的房子,结果她说她喜欢现在住的地方,不换房子。
我说,那不就是还要每天坐两个小时的车,她说没关系。

她是住在法国人家里的一个小房子里,而且和那家人分摊伙食费。自然平时也是有很多限制,有一次,据说房子的女主人——那个老太太还跟她说,今晚你最后晚点回来,如果你可以去哪里更好,我有话要和我儿子说,想清静。那天Tina就是被迫寄居到其他朋友家的。

要是换了我,我绝对不会住这么个又远又不自由的地方。不过每次问Tina是否想搬家,或告诉她有什么人搬家空出好房子了,她也完全不感兴趣。真是奇怪。

前几天,那个老太太又一次把Tina暂时“规避”出来了,Tina就之后到她男朋友Yves家里住。
她男友Yves是早早在马达加斯加的初中就和她在一起的同班同学。当时他们就好了,一直到法国。本来他们是一年的,不过来法国的第一年,Tina在图卢兹,Yves在巴黎,而且Yves第一年没通过,所以今年第二年,他来到图卢兹重读第一年,并且陪Tina。
Yves性格很开朗,第一次见我就仿佛已经很熟的样子而且一点也不做作。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觉得那些热带岛屿来的人永远要比我们这些拥有长久文明的大陆民族热情爽朗容易相处得多,而且他们更加会享受生活并永远都无忧无虑的。

后来还是Yves来我家和我玩游戏的时候才道出了Tina坚决住在那里的真实原因。原来那个老太太是Tina一个姨姨的婆婆的姐妹,已经80岁了。Tina住在她那个靠近机场远离城市的小别墅里的一间小房间里,每天她要负责老太太的饮食,房间的打扫,购物,和其他大大小小的杂活,还要学习和花两个小时坐车,相当的累。不过她住在那里不用交房租,而且每个月还有600欧元拿,为了这600欧元,Tina就坚决的住在那里了。
记得那天是对Tina最重要的一场考试,老太太还要求Tina要去替她买东西。有时我们有什么活动想要叫上Tina,她会由于要照看老太太而不能来。加上老太太实在老了,记忆和脾气都不是很好,当然是经常无聊的骂Tina的。
有一次,Yves去了她们家,老太太见了面就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Yves说,我叫Yves,Tina的男朋友。
两分钟后,老太太问,诶,你是谁啊?
Yves说,我是Yves。
老太太去取了个东西回来,回头就问,年轻人,我认识你吗?
Yves无奈的说,我叫Yves,是Tina的朋友。
后来Tina出来的时候,老太太气冲冲的去跟Tina说,你认识他吗,这是谁,怎么会在这里呢!?
当时Yves大概连把名字写在脑门上的心都有了吧。

在Luchon的时候和Delphine的妈妈说到Tina时,她妈妈就说可怜的Tina啊,在那里受剥削,要是她在我们这里我们可不会剥削她的。真是有左派之可贵的博爱精神。不过听说明年Tina有一半机会还要住在那里,当然为了应付更加深入的学习,她还是开始看看离市中心近点的房子和人家了——她还是希望可以在谁家当个学生保姆——毕竟她没有什么钱。不知道她有没有那么好运气找到一家不说博爱那么高尚,至少人性的人家。

马达加斯加受法国影响深远,在法国的每个军团里都有马达加斯加裔的士兵甚至军官。这次国庆阅兵,在我拍的录像上,每次一个军团走过Yves都要睁大眼睛看,一看到有像是马达加斯加士兵的,就高兴的大声跟我说,看是个马达加斯加人!而且十分自豪的样子——要知道去参加国庆阅兵的都是最高等的军事学府和最精英的部队呢!在我们看来,人们不会为加入他国部队而自豪,但在法国文化深刻影响的马达加斯加不是这样。
而与此同时,马达加斯加人又是十分十分的爱国的。有一次Tina在和我谈到马达加斯加和那里的一些中国人的时候就很富感情说,没有哪个国家的人会像他们那样如此的热爱他们的国家,虽然法国人在那里有权有势,中国人在那里有钱有势,但他们是很爱很爱他们那个并不富裕的大岛的。
就 是这样一种混合的身份认同感。既为外部强势文化所影响,又深深的自我认同。(在这里我不愿使用而今在中国已经成为病态的民族主义和爱国主义这两个落后危险 的词和其相属概念,而使用更为本质和中性的认同,对于中国畸形教育下培养出的没有思想,落后危险的极端民族主义和所谓的集体式爱国主义我是已经且要专门撰 文讨论的。)

马 达加斯加不富裕,但却是个资源丰富的地方,就和世界很多资源丰富的地方一样,大的利益基团是不能允许他们发展的,一来会有碍他们控制这些地区的可怜的人 民,二来一但发展,那么开采成本就要增加,人们要求增加,所以利益集体绝对不会自愿发展这些资源丰富的地区的。作为第三世界,马达加斯加的盗版也是非常的 严重,不过也像人们所说,知识产权本意只是鼓励创新,而知识本身是地球上唯一无法私有的东西!因此,对于那些被现代市场抛弃和打压的可怜的弱者们,盗版自 然就成了他们应有的权力——我们都被剥夺得不剩什么了,难道连本来和空气水阳光一样的思想和知识你们还要剥夺吗?!
正值瑞典和其他多国的盗版党(是合法正式政党来的!)成立快两年了,而国内现在对盗版和知识产权问题似乎还不是真的很理性。
由于Tina和Yves家都没有上网,所以我就经常帮他们在我家用E驴或BT下载大量的影音文件,给Tina主要是些长篇的电视连续剧,给Yves就主要是些音乐电影和大量的电脑游戏,一般我下载完了就放到移动硬盘里给他们拷贝。

明年,Tina将会和Céline一起去到图卢兹市里的一所不错的工程师学校,Yves终于过了他的第一年,将会在我们度过两年的地方继续他的第二年。他之后也希望可以和Tina一样待在图卢兹。

暑假过的很快,我们又互相串了几次门,我便到了要开始买火车票准备去巴黎的时候了。虽然在图卢兹的时候总是想着什么时候才能从这里飞走,但到了真正要走的时候,却有那么一股深深的留念,就像当初在Chambéry最后离开一样。时间是那么的快,曾经还怀疑在Chambéry的日子仿佛是永久的,而那一年半是最终结束了,而今,在图卢兹的两年却仿佛比那一年半要短得多快得多。无聊的想起了爱因斯坦和时间,完全不搭节,不过时间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讲,的确是可伸缩的。

记 得来图卢兹的第一个凌晨,当时只是为了来看看这个陌生的城市,一切都是那么的匆匆,以至除了街边的大树,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记得第二次是顺便路过来找房 子,稍微看了一下中介和房子,无果,又在市里的著名景点逗留了一下,并去圣赛尔南大教堂享受了一下安静和肃穆,便又匆匆踏上了旅途。第三次,是特别为了找 房子而来,其实我没有百分百的准备,是上帝把我一开始就引到了他为我准备好的地方,在看过了几个超级离谱的中介的地方之后,原来我一开始借住的那个地方, 我那个凌晨坐着地铁缓缓而至的地方,就成了之后两年我天天经过的地方了。原来上帝早就用他大能的智慧为我们好好的安排好了,而且是把那份充满来自天堂的爱 意的预留地好好的不经意的摆到了我们的手边,让我们还来不及惊喜,事情就成了!
我 满心感谢上帝,他的恩慈,他丰富的恩典是确确超乎我们可怜的想象力的!是那些凭着可怜的人类实在有限的思维能力去揣摩,并自以为很聪明的人们所完全无法想 象的。当他们用自以为逻辑的却实际上像面镜子恰恰反照了他们自己思想的贫乏的种种推断和推理时,上帝的大爱正在以着拥有权柄的大能在彰显着,无可阻挡的, 让一切来自人的小小的智慧俯伏,只留下的感谢和赞美。

为上帝所爱是有福的,体味上帝所安排之日子是愉悦的,感谢上帝奇妙的恩典!

图卢兹,就要别了,玫瑰城市,虽然从一开始我就没有觉得她玫瑰过,但回头一看,谁知我们竟已经在此度过了那么美丽的玫瑰色的730个日日夜夜。依然是呼呼的图卢兹特有的大风,多少物非人还是,从一个简单的名字,到我一心寄托以梦想却实际不怎么了解的名字,到而今百般感叹的名字,及他日必时常怀念的名字,图卢兹,图卢兹的勇者路,让勇者在此休息,继续前行。我爱你,图卢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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